我先前在MyEdu擔任設計副總裁,我們致力于幫助大學生順利完成學業,展現他們的學術成就,并找到工作。
最初,MyEdu提供一系列免費的學業規劃工具,包括日程規劃器。我們正式擬定了一個鎖定大學院校招聘活動的商業模式,并針對大學生與招聘人員 進行了行為與同理心的研究。這類質性研究,著重的是人們做了什么,而不是他們說了什么。
我們花上好幾個鐘頭,待在學生宿舍,觀察他們做作業、看電視、選 課。我們觀察他們當大學生的樣子,目的不是要找出工作流程的沖突,也不是要解決效益問題,而是要建立直覺感受,體會當大學生意謂著什么。我們也對招聘人員 進行同樣的研究,觀察他們和候選人交談與完成招聘流程。
人們容易誤以為這類研究容很簡單,只要到現場觀察人就好了。真正的挑戰是要在極短的時間內,讓人們放下戒心。我們的目標是形成師徒關系:我們在 這些研究活動當中,扮演謙遜的徒弟,冀望向師父學習。這聽起來也許有點好笑,但是大學生經歷的所有成功與失敗,造就他們成為大學生活的專家師父。
研究完成后,我們會把整個過程逐字記錄下來,整理成完整的文稿。這個耗時的工作非常重要,因為它會把參與者的集體聲音納入我們的腦海里。當我們 播放、打字、暫停、倒轉錄音檔時,就真的會開始從參與者的角度思考。
我發現,即使研究早已結束,事隔多年之后,我還是可以重復參與者說過的話,并“模仿” 他們的語氣。我們把逐字稿切割成數千份的個人語錄,再把這些語錄貼滿我們的戰情室。
我們的行為研究的輸入項目,是一份說明,其中描繪了我們想要用同理心感同身受的那一類型對象。研究的輸出項目,是龐大的逐字稿語錄數據,并將它分解成個人的、可移動的數據。
在產生大量數據之后,下一步就是把內容綜合整理成有意義的見解。這是一個艱鉅、似乎永無止盡的流程,幾乎塞滿我們所有可用的時間。
我們閱讀個別的筆記、標示出重點、相互傳閱。我們按由下而上的方式分類筆記,找出相似處與相異處。我們邀請產品團隊的所有成員參與;如果他們有 十五或是三十分鐘的空檔,我們就鼓勵他們加入,讀一些筆記,把這些筆記放入適當的分類。
隨著時間過去,那間辦公室開始成形。在各種類別逐漸成形出現之后, 我們賦予它們行動導向的名稱。我們不使用簡潔的名稱,像是“職涯服務”或是“就業”,而是寫下簡短的說明文字,像是“學生為了找工作而寫簡歷”。
在有了重大進展后,我詢問“為什么”式的問題,借此引發大家深入思考各個類別。
這整個流程的關鍵點在于我們回答了這些問題,即使我們不確定答案是否正確。我們把自己對學生的了解,與我們對自己的了解結合在一起。
我們以自己的生活經驗為基礎,當我們運用聚焦于學生的同理心時,就能做出一些“推論躍進”(inferential leap)。如此一來,我們一方面推動創新,同時也引進了風險。
在這個案例中,我們詢問:“學生為什么要制作簡歷來找工作?”我們的回答是:“因為他們認為雇主希望看到簡歷。”這正是羅杰?馬汀 ( Roger Martin)所稱的“溯因推理”(abductive reasoning),這是一種形式的邏輯重組,拋開預期的答案,進入誘導式的創新世界。
最后,在回答每個類別有關“為什么”的問題的同時,我們也產生了一系列的見解聲明。見解是有關人類行為的誘導式事實聲明。我們會以這些“為什么”聲明為基礎,排除那些問題的答案里與我們相處過的那些學生有關的成份,以做出適用于所有學生的普遍性見解。
之前我們詢問:“為什么學生要制作簡歷來求職?”我們回答:“因為他們認為雇主希望看到簡歷。”現在,我們會制作出見解聲明:“學生自認為知道 雇主對求職者的需求,但他們經常是錯的。”此時,我們已從被動式的聲明,轉換成主動式聲明。我們做出很大的推論躍進,并建立了新產品、服務或想法的一個大 架構。
我們可以針對招聘人員制作類似的事實誘導聲明。根據我們的研究,其實招聘人員花在每份履歷上的時間很少,卻對求職者有很強烈的看法。我們的見解聲明變成:“招聘人員驟下判斷,這會直接影響求職者的成功機率。”
整合流程的輸入項目來自研究的原始數據,轉成逐字稿并分拆之后,貼在大墻上。整合流程的輸出項目,是一系列的見解,也就是有關人類行為的事實誘導式聲明。
現在,我們可以開始合并與比較那些見解,以建立我們的價值主張。我們把上述兩種見解連結并置時,就能夠鎖定一個“如果…會如何”的商機。如果我 們教導學生用新方法去思考找工作的事,情況會如何?如果我們向學生展示獲得工作的其他路徑,情況會如何?如果我們幫助學生找出自己的技能,并且用可信賴的 方式呈現給雇主,情況會如何?
假如我們微調一下用語,就可以建立起能力價值主張:MYEDU幫助學生找出自己的技能,并用可信賴的方式把它們呈現給雇主。